第(2/3)页 听说是六公子弄的新法儿。卖糖葫芦的妇人扯了扯他袖子,前儿个张屠户说,他儿子在新兵营当差,说六公子让老兵教战术,还弄了什么沙盘推演,比蒙恬将军当年的法子还灵! 人群的议论声飘进天香阁二楼雅间。 嬴政放下茶盏,指节叩了叩窗棂。 楼下车队经过时,盐块反射的光刺痛了他的眼——自他病后,大秦盐税锐减三成,胡亥说盐矿遭了灾,李斯说运道被雪封,可眼前这白生生的盐,哪像遭了灾的模样? 王贲。他侧头看向身旁灰衣老者——正是他微服时的,你说这盐...当真是六郎弄的? 王贲放下酒碗,酒液在碗里晃出细碎的波:老臣昨日去新兵营转了转。他指节抵着眉心,像在回忆,那些老兵油子,从前见了末将只敢缩脖子,如今站得比玄甲军还直,嘴里蹦的全是、、防投毒。 末将问他们是谁教的,一个个拍着胸脯说六公子说了,老兵的骨头比兵书金贵 嬴政的指腹摩挲着酒坛上醉仙酿三个字。 这是他微服的由头——王贲说新得一坛二十年陈酿,非拉他来尝。 可此刻酒香混着楼下的盐香,倒让他喉间发苦。 他想起昨日在章台宫,胡亥哭哭啼啼说六弟野心太大,李斯捻着胡子说新军不合祖制,可眼前这车队、这新兵、这白盐...哪一样像野心? 分明是... 父亲。王离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。 嬴政手一抖,酒碗险些落地——他微服时用的是王贲远房表弟的身份,王离不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。 王离没注意到他的异样,掀帘进来时身上还沾着雪:姑父,皇家学院的帖子发下去了,可招女先生这事...他扫了眼嬴政,欲言又止。 但说无妨。王贲拍了拍他的肩。 那些老儒说女子无才便是德,连书都不肯送。王离攥着腰间玉牌,可六公子说,纺织、医理、算学,女子比男子更精。 前日有个绣娘来应考,当场绣了幅《百鸟朝凤》,连张太医都夸针脚比他把脉还细! 嬴政的目光突然定在王离腰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