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王离站在殿门口,望着嬴轩的步辇消失在丹凤门后,忽然握紧了腰间的剑穗。 他想起祖父王翦临终前的叮嘱:王家世代为将,最要守的是君臣之谊,更是大秦之基。可如今这道征粮令,分明是要在贵族与君上之间划下一道鸿沟......他重重叹了口气,甲胄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,转身时靴底碾过一片落叶,一声,像极了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。 羽轩阁内,嬴轩将最后一份文书批完,抬眼时发现窗外日头已偏西。 案头的青铜灯树投下斑驳的影子,将征粮令上的朱笔批注染成暗红色。 他揉了揉发酸的眉心,正要唤朱雀添茶,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 公子!小宦官跑得气喘吁吁,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,渭阳君带着二十多个宗室贵胄,说要见您,此刻正在前院,把门的侍卫拦不住...... 嬴轩的手指在案上轻轻叩了两下。 渭阳君嬴溪是秦昭襄王的曾孙,论辈分是他的叔祖父,在老秦贵族中向来说一不二。 他站起身,玄衣下摆扫过案角的竹简,发出的轻响。让他们进来。他声音平静,像是在说再寻常不过的事,可眼底却掠过一丝冷光——就像当年在现代看历史纪录片时,看到狼群捕猎前,头狼眼里的那抹锐芒。 前院的青铜兽首门环被撞得作响。 嬴溪穿着玄色深衣,腰间系着象征宗室身份的玄玉大带,此刻正用手中的玉笏重重敲击门槛:让开! 我倒要问问这监国公子,是要学暴秦苛政,连老臣的救命粮都要抢?他身后跟着的贵胄们附和着,有人扯着嗓子骂乳臭未干,有人拍着胸脯说要见陛下评理。 门一声开了。 嬴轩站在廊下,身后是羽轩阁的朱漆立柱,光影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,像一柄横在众人面前的剑。 他望着嬴溪因愤怒而涨红的脸,望着那些贵胄们因激动而颤抖的手指,忽然笑了:渭阳君来得正好。他抬脚跨过门槛,玄靴底碾过一片被踩碎的石榴花,我正想问问诸位,这大秦的粮,究竟是该填贵族的仓,还是该填黔中百姓的肚? 第(2/3)页